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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方廣佛華嚴經  (第一二四九卷)  2004/4/9  澳洲淨宗學院  檔名:12-017-1249

  諸位同學,請看「光明覺品」光照十千世界偈頌第四首看起:

  【一切威儀中。常念佛功德。晝夜無暫斷。如是業應作。】

  這是「修智上攀業」裡面第三首。清涼大師在註解裡面給我們提示,「無間修,不暫斷故」。經文裡面明顯的教導我們『常念佛功德』。這四首偈,第一首講信,第二首講樂,這一首講念,都是講的佛功德。佛功德遍法界虛空界,所有一切善行善法與性德相應的就叫佛功德,與性德相違背的就是妄想分別執著,就稱之為煩惱魔事;與法性相應的,這叫功德,這叫佛事。由此可知,佛事跟魔事,功德跟煩惱,是相對的,覺了就是功德、就是佛事,迷了就是煩惱、就是魔事,就在覺迷!就自己性體現相上來說,無佛亦無魔,無煩惱也無菩提;換句話說,也無功德。這都是從相對上來建立的。我們要明白這個道理,了解事實真相,才能悟入究竟真實。這個真實就是性德,性德空寂!空寂後面還有兩個字,靈明。所以這空寂不是死的,不是什麼都沒有,它有靈,它有明,古人簡稱為空靈、寂照。寂而常照,照而常寂,那才是究竟真實,法身菩薩所契入的境界。

  這個地方第一句『一切威儀中』。一切威儀歸納不外乎四大類,行、住、坐、臥,我們的威德儀表,表現在外面不外乎這四大類。行是你在行動,你走路,走路有走路的樣子,這是威儀。第二站立,站有站的樣子,坐有坐的樣子,睡覺有睡覺的樣子。古時候行住坐臥四威儀是從小就養成,大概在什麼時候?三、四歲的時候就教了。這正是所謂「少成若天性,習慣成自然」,他長大了,一生一舉一動自然合規矩。這些規矩都是童蒙教學當中學習的。

  前清乾隆皇帝時候,兩廣總督陳弘謀先生,很難得,在做官的時候他編了一套書,叫《五種遺規》,遺就是威儀,規是規矩,五種。第一種童蒙遺規,集古聖先賢教童蒙的這些資料蒐集起來,我們不能不學,不能不講究。現在我們出門,真的是走沒走的樣子,站沒有站的樣子,坐也不像坐的樣子,睡也沒有睡的樣子。《五種遺規》裡面是以世間的儀禮。我們佛門的威儀在《沙彌律儀》裡頭,沙彌戒,十條戒,二十四門威儀。這二十四門歸納起來也是行住坐臥,待人接物,你不學就是你不懂規矩,人家一看,你沒有學過。現在真的沒地方學了,沒有人教了,那怎麼辦?我們自己要自修,自己要知道用功去讀誦。《沙彌律儀》我們學院每個星期都在學習,有講解,有研究討論,最重要的是要落實在自己日常生活當中。威儀裡面所定的字字句句都是佛功德。出家人是以釋迦牟尼佛為標準,出家人的威儀就是釋迦牟尼佛日常生活當中四威儀記錄下來的,這就成為出家人的戒律跟威儀。由此可知,佛門裡面的戒律、威儀,世尊當年在世是完全做到了。我們學戒,要常念佛功德,常念佛的行誼,這很重要。

  現在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,亂世,世間動亂到極處,中國歷史上過去沒有前例,外國歷史也沒有前例。倫理道德因著科學的進步,每一個人都以科學為標準,把古聖先賢的,都看作那是舊的東西,不適合現代的時代。雖然不適合現在的時代,李老師以前跟我們講,很感嘆的說,現在人不講禮,不學禮,也不要禮,可是怎麼樣?一個懂得禮的人,人人喜歡他,這是什麼原因?看到這個人有規矩,有模有樣,看得很舒服。由此可知,天良還沒有昧,就是說他還是有良心,看到好人一舉一動,他也肅然起敬。

  早年我在台中求學,我請李老師講《禮記》,我請了五、六次他才答應。他告訴我:現在人不學禮了,你要我講這個幹什麼?《禮記》好像只給我們講了三篇,曲禮上、下。講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,我們自己要記住,我們這堂課不是在學禮,為什麼?與禮那個水平相差太大了,現在這個社會的確不作興。那老師教,教的時候告訴我們,你們好好的學,目的在什麼?目的是將來你處事待人接物,不會叫人討厭你。我們跟李老師學禮目的就在此地,希望走到任何場合裡,人家看到我們不討厭我們。對的,這真是正確。那我們是出家身分,出家身分走到任何地方,也不要叫人家毀謗佛法。一切人因我而毀謗佛法,我的罪過就重了,這是出家人為什麼要學《沙彌律儀》。

  無論是在家、是出家,剛才我說過了,「禮」是從童蒙教起,三、四歲就開始學。那學什麼課本?《弟子規》。由此可知,《弟子規》是世出世間唯一的大根大本,你說我們要不要學?古人不講這個東西,為什麼?他從小都學過,不管你有沒有讀過書,你的老人都教過你,世世代代相傳,你的父母教過你,你的長輩教過你。我們住在鄉村,鄉村裡面這些老人跟我們非親非故,我們要是在一個場合,或者在路上遇到了,走路不像走路的樣子,站不像站的樣子,他就說:小孩,過來過來,他就教你。我們做小孩的人,不管這是生人或不認識的人,人家教給我,我們都接受,都規規矩矩站在那聽。那個時候的社會風氣淳樸善良,你看看現在,時間並不算太長,半個世紀,我十歲離開家鄉,將近六十年,一甲子,六十年社會風氣變成這個樣子,當時那些大人作夢都想不到,怎麼不叫人感慨!

  今天我們要學佛,我們要成就,所以我非常非常重視《弟子規》,因為《弟子規》做不到,《沙彌律儀》也是假的,念念而已。念這十條戒、二十四門威儀,做不到,不能落實。陳弘謀先生的《五種遺規》,那當然更不能落實。真的這些東西,要想國家強大,社會安定和平,每個人都像個人樣子,這些課程比什麼都重要!

  我在印度尼西亞去了兩趟,我就很有意思來推動這個倫理教學,伊斯蘭的倫理跟我們儒佛很接近。第二次到印尼正好遇到他們大選,所以我只訪問印度尼西亞的五個宗教,跟國家領導人就少見面了,他們忙這件事情。等到他們大選選定了,社會安定下來,再有機會去訪問,我還是繼續想勸導,希望印尼這個國家首先做、首先提倡,給全世界做一個最好的榜樣。第一次訪問的時候,我曾經跟副總統,跟他們國會的議長、人協的主席、宗教的領袖們,我都談過,都歡喜,都能接受。這是全民教育,全民教育課怎麼上?每一天用電視,國家的電視台,每天做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,天天上課,天天講解。這樣你只要選十個、八個老師就行,組成這個小組來擔任,向全民教導倫理道德,教人怎麼做人。課程完全選擇聖賢人的教誨,我們今天說之為宗教教育。印尼有佛教、有儒教,他們叫孔教,好!可以用儒家的東西,佛家的東西,《古蘭經》,《新舊約》,從這裡面去取教材,選擇精華,針對現在社會的弊病。

  今天社會,無論是以哪個宗教,就是以儒家來講,功德都沒有了。功德是正面的,現在我們看到全是反面的。家庭,你看看現在家庭做父母教兒女,從小就教他們競爭,「你在學校念書,一定要給我拿前三名」,提出這競爭。我們從前在學校念書,家長沒有這樣要求,我的父母對我的要求,年年能及格、能升級,就行了。不競爭,沒有競爭這個觀念,從小都學著忍讓。所以我念書,大概從來沒有拿過前十名,我是可以拿,沒有必要!我跟同學們說過,我的老師也非常喜歡我,聰明、有悟性。我考試決定是第一個繳卷,速度非常快,這我是在同學前面。我答題目,答完之後算一算夠六十分了,我就繳卷了,後面會做,不做了,去玩去,及格就行了。不是不能做,不想做,絕對沒有爭前幾名的念頭。我家裡的父母也不管我,家裡頭只要年年升級就好了,成績單寄回去,沒有紅的字就行了。所以我跟同學們說過,我喜歡的科目分數就很高,喜歡學,不喜歡這個東西,敷衍敷衍就行,決定會及格。這都是與過去教育有關係。

  中國傳統教育沒有教人競爭的。現在家庭教競爭,這個競爭,從小四、五歲上幼稚園他就有壓力,還有什麼?家長要兒女多才多藝,學的東西太多。我們在美國住的時間很長,你看家長要求小孩,要學跳舞、要學彈琴、要學體育,總要學好多項目,這叫課外的這些活動,都給小孩增加壓力。這些都是什麼?都競爭,學會什麼?比賽,參加比賽,從小他頭腦裡頭就是競爭,競爭提升,到他將來,不要說到社會,大概到了初中、高中,升級了,從競爭慢慢升到鬥爭,將來踏進社會,從鬥爭就晉升到戰爭,永遠生活在爭的世界裡頭,這怎麼得了!這是科學技術發展,社會變成了畸形。正常社會裡面都說禮讓、互助,德行修養稍為高一點的人都知道損己利人,不是損人利己,現在一般講的話,犧牲奉獻。自己再有能力,事業做得再好,收入再豐富,日常生活也是清茶淡飯,為什麼?最健康。收入有多餘的,多幫助一些苦難貧窮的人,這是中國人。

  在中國歷史上典型的人物,范仲淹,我們印光大師最佩服的;蘇州人,他真正是儒佛都通。范仲淹是佛教徒,世出世間聖人的教誨,他都做到,他都落實了。他得到功名富貴,但是他遠離名聞利養,自己過很清淡的生活,周濟貧苦的人,辦義學,替國家培養人材,所做的這些慈善事業都不是為自己,為社會、為鄉里、為國家。印光大師那個時代,在民國初年,從宋朝到民國初年,八百年他的家道不衰,代代都出賢人。所以印祖說,在中國歷史上,除了孔子,孔家之外,范仲淹是第二家,祖宗積德積得厚!范仲淹先生以身作則,這都是我們應當要學的。今天我們念這一句經文,「常念佛功德」,范仲淹先生當之無愧,常念、常行。

  我們要想做佛弟子,要想學習佛功德,你一定要知道從《弟子規》下手。我介紹這幾門功課,《弟子規》,陳弘謀的童蒙遺規,《十善業道經》,《阿難問事佛吉凶經》,道教的《太上感應篇》、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這都不長;《太上感應篇》一千三百多個字,《陰騭文》只有七百多個字;《沙彌律儀》,這幾樣東西是我們的基本課程。如果不認真的學,這些在佛法講屬於行經,經典有教、理、行、果,這是屬於「行」,就是你要做到。不是講你念得很熟,你都能夠記得,這沒用處,你一定要落實在生活上,一定要落實在工作、在處事待人接物,你要做到。這像一個中國人,像一個接受聖賢教誨的人。即使在今天亂世,大家把聖賢教誨都拋棄掉了,你真能做到,你無論在哪個地方,肯定受人歡迎。人人看到你,好人,在這個社會裡頭難得,對你有信心。表裡一如!這是什麼?這都叫佛功德,自性本有的功德。

  我們從這個基礎向上提升,提升到成就諸佛如來圓滿功德,這了不起。可是你要記住,如果你沒有這個基礎,我跟你講的這點東西,你沒有這個基礎,諸佛如來的圓滿功德,你連邊都沾不上,你要有這個基礎。諸佛如來圓滿的功德怎麼個修法?念佛。我們今天念佛堂不是天天念佛嗎?沒有辦法成就圓滿功德。為什麼?你底下沒有根,這句佛號你也不會念。人家念佛,你看古大德常講「一念相應一念佛,念念相應念念佛」,那是一切諸佛圓滿功德就在這一句佛號裡頭,它相應。我們是口念彌陀心散亂,古大德講你喊破喉嚨也枉然,這不能不知道。

  何以說念這六字洪名有這麼大的功德?梅光羲老居士在夏蓮居老居士《無量壽經》會集本前面的序文,他那個序文寫得很長,裡面有一段很重要的話說。隋唐的高僧大德,那個時候是佛教黃金時代,日本、高麗(就是現在的韓國)都派許多留學生到中國來學,還有越南。這些中國、外國的高僧大德可能也是偶爾的機緣,一個動機,大家來探討釋迦牟尼佛一生四十九年講的這麼多經。這麼多經典,哪一部經能夠代表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所說的一切經,那就是找個第一。於是乎,幾乎這些高僧大德公認,能代表整個佛法的是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。所以《華嚴》稱為根本法輪,稱為經中之王,一切經稱為《華嚴》眷屬,《華嚴》稱為經中之王。《無量壽經》也是早期翻譯的,也是最早到中國來的。《華嚴經》最後普賢菩薩十大願王導歸極樂,《華嚴》才圓滿。所以這一句話讓人家馬上就想到《無量壽經》,《無量壽經》是淨宗的根本經,那他們就做比較,比較到最後這是非常明顯十大願王導歸極樂,那就是《華嚴》到最後是歸《無量壽》。《無量壽》是《華嚴經》的總結,這樣一來《無量壽經》就變成第一。《華嚴》是第一,《無量壽》是第一裡面的第一。

  隋唐大德有一句話說得好:《華嚴》、《法華》只是《無量壽經》的導引而已。這個話說得好,《華嚴》、《法華》這是我們佛法裡面著名的,叫一乘大經。佛法分大乘、小乘,菩薩乘、聲聞乘、緣覺乘,這一乘。《法華》跟《華嚴》是一乘,一乘是佛乘,成佛的經,在大乘之上。古大德公認一乘經只有三部:《華嚴》、《法華》、《梵網經》。《梵網經》沒有完全到中國來,到中國來只是其中的一品,「菩薩心地品」。現在出家人受的菩薩戒,就是這一品裡面「菩薩戒品」。這樣把《無量壽經》真的是抬起來了,這不是一般人隨便說的,這也不是淨土宗祖師說的,是那個時代大家公認的。我們今天既了解這個事實,我們再深入去探索,現在夏蓮居的會集本,是僅存五種原譯本的集大成,真正是希有難逢,我們遇到了。

  早年李老師在台中,把他自己宣講的經本;他自己這個經本他註解就註在經上,眉註,李老師講這個經是六十多歲,這個本子給我了。夏老這個本子將全經分為四十八品,他這部經會集的時候,從會集到定本,十年。十年當中經過很多次的刪改,最初會集的是三十七品,我想大概是用三十七道品,三十七品。最後在定本的時候,分為四十八品,應當是與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相應。現在我們的本子是四十八品,這四十八品哪一品最重要?我們再找,當然這是第六品最重要,第六品就是四十八願,所以四十八願這是淨宗的核心。這四十八願裡面,哪一願最重要?我們再找,這也是隋唐時代古大德都公認的,第十八願第一。第十八願是講的什麼?臨命終時一念十念都能往生,念佛!你想想看,這一句六字洪名的功德,真正不可思議。這就是把釋迦牟尼佛一代時教,搞到最後歸到一句。

  隋唐時候這些大德是回歸到一部經,哪一部經?從《華嚴》、《法華》歸宿把《無量壽經》找出來了。我們再深入再去找,《無量壽經》裡面把這個名號找出來了,名號功德不可思議。我們今天再回過頭來觀察你就很清楚,四十八願就是這六字洪名的註解,你才曉得名號功德。而整部的《無量壽經》就是四十八願的註解,你們想想對不對?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那就是《無量壽經》的註解。這話不是我說,也是乾隆時代彭際清居士說的,他說《無量壽經》即是中本《華嚴》,《阿彌陀經》是小本《華嚴》。換句話說,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就是大本的《無量壽經》。他把這三個經看成一部經。《華嚴》細說,《無量壽經》略說,只有廣略之不同,其他沒有兩樣,一個說得詳細,一個說得簡單。

  所以《華嚴經》是《無量壽經》的註解。這是我在教學講經常常勸勉同學,你們學講《無量壽經》,要能把《無量壽經》講得精采,你一定要讀《華嚴》。為什麼?註解。你不讀《華嚴》,你《無量壽經》怎麼會講得好?《華嚴經》的修學,真的最簡單、最扼要的是《佛說阿彌陀經》。你要真正學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落實在修行上,《彌陀經》就是。我們這樣反反覆覆的找出來!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所講的一切經,就是現在的《大藏經》,全部的《大藏經》就是《華嚴經》的註解,這樣才顯示出那一句名號是尖端,總綱領、總原則。

  《華嚴》是《大藏經》的綱領,《無量壽經》是《華嚴》的綱領,四十八願是《無量壽經》的綱領,這一句「阿彌陀佛」這個名號是四十八願的綱領。你這麼才把尖端找出來了。這樣搞清楚,你才曉得古人講「名號功德不可思議」。這話我們常聽,誰知道它有什麼功德?它怎麼不可思議?你說不出來,你也不懂。反正是聽到這麼一句話,也會說,真正裡面的意思不明瞭。實在講,自己半信半疑。你要把這個搞清楚了,那這一句佛號你會死心塌地念到底。知道什麼?念這一句佛號就是四十八願,念這一句佛號就是《無量壽經》,念這一句佛號就是全部《華嚴經》,念這一句佛號就是全部《大藏經》;再一推廣,念這一句佛號就是十方三世一切諸佛,在遍法界虛空界為一切眾生所講的一切經,這一句名號。功德怎麼能思?怎麼能議?你還能說得出來嗎?

  所以世尊在無量壽會裡面,讚歎阿彌陀佛「光中極尊,佛中之王」,這個讚歎,你覺得恰當不恰當?有沒有過分?這是我們講到「常念佛功德」,你要不認識佛功德,什麼是佛功德,你從哪裡念起。《華嚴》裡面我們見到,「十地菩薩始終不離念佛」,你想想這一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?十地菩薩,始是初地,終是等覺。始、終這十一個位次,十地加等覺,他們用什麼功夫?就是一句佛號。所以真正「常念佛功德」做到圓滿。『晝夜無暫斷』,無斷,暫時間斷、剎那間斷都沒有,法身菩薩才做到。這個我們不能不知道。

  末後這一句勸導我們,『如是業應作』。經教不明,不知道什麼叫功德;經教不通,不曉得怎麼樣念佛功德,所以不聽經不行。經真的要常聽,要認真的聽,聽個一次、兩次,不行。為什麼?你的煩惱習氣沒轉過來。換句話說,有些時候煩惱起現行,疑障起來,你會退轉。現在這個時代,現在人的根機學佛,每天聽經念佛,當然最理想的是能有四個小時聽經,八個小時念佛,這是最理想的,真正專修。上午聽經兩個小時,念佛四個小時,下午聽經兩個小時,念佛四個小時。天天不間斷,三年一定有成就。現在時間到了。

  諸位同學,我們接著看偈頌第五首:

  【觀無邊三世。學彼佛功德。常無厭倦心。如是業應作。】

  這一首偈,在第二句裡頭,『學彼佛功德』。第一句很重要,『觀無邊三世』,這是個前提,無邊是講空間,三世是講時間,無量無邊的空間跟無窮無盡的三世,那麼「彼佛」你就曉得,那不是一尊佛,這很明顯的告訴我們,十方三世一切諸佛。這一切諸佛要是廣義的來講,就包含了一切法身菩薩,你看這個境界多麼深多麼廣,他顯示的就是究竟圓滿的性德。大經裡面佛常講,自性具足無量智慧,無量德能,無量相好。你要常作如是觀,你要認真學習,終極的目標是要證得。

  我們真的是無始劫以來就迷失了自性,迷得很深,迷的時間很長,所以現在遇到諸佛菩薩怎樣勸導我們,我們都沒辦法開悟。何以不能開悟?就是障礙不能放下,想不想放下?真想放下,偏偏就是放不下。從這些地方我們才能夠明瞭這業障是多麼深重。我想放下放不下,想離開離不開,業障深重從這個地方就顯示出來了。怎麼辦?慢慢來,不著急,決定要把它放下,決定要把它拋棄。用什麼方法?學!這個字的學問就大了。「學」這個字,它的本義是效法,我們今天講學習、仿傚,效法誰?效法十方三世一切諸佛菩薩。這個菩薩是法身菩薩,他們已經超越十法界了,不僅僅是六道,超越十法界。這是我們的榜樣,是我們的模範、典型,我們要向他學習,現在人講要向他看齊,那你就對了,你的標準找對了。

  你怎麼樣在這一生能成就?關鍵就在這個「學」字,你學習的心、學習的態度、學習的方法,這個重要。中國古老的諺語裡頭有所謂的「活到老,學到老,學不了」,這個話我們要記住,不要認為我年歲大了,學東西的時間已經過去了。你把「好學」捨棄了,這太可惜了。在佛法裡面的學習,這後頭『常無厭倦心』,佛法修學,佛菩薩都知道,不是一生成就的,生生世世累劫修行,經上常講「三大阿僧祇劫」,三大阿僧祇劫是什麼?是法身菩薩。你破一品無明證一分法身這一天起,三大阿僧祇劫成就圓滿的佛果。那是什麼?那就是斷最後四十一品無明要這麼長的時間。以前?以前沒有算進去,以前算進去是無量劫。這哪裡是一生一世的事情!一生一世,你已經覺得年歲大了,不要再學了,你怎麼能有成就?

  所以活到老學到老,這一句話是真理,我們要記住,要認真努力去幹。不但這一生,從真正懂事,我要學到老,一口氣沒斷,我的學習不間斷,給一般學人做個好榜樣,天天在學,學不厭,教不倦。孔子,中國人稱為聖人,他的大德就是給我們做了一個好學的榜樣,我們要知道。在《論語》裡面我們讀到,他老人家求學的一個心得說出來跟弟子們分享,他說「吾嘗終日不食」,就是我曾經一天不吃飯;「終夜不寢」,一夜不睡覺;「以思」,我在那裡想,不食不眠,一天一夜認真在思考。想什麼?想世間一切事,想來想去「無益」。最後他得來一個結論,「不如學也」。有了這一句,我們就知道,他想的是世間各行各業,想什麼?我們要選擇哪一行,我們要從事哪一個行業,想來想去都不是真實的,沒有真實的利益。真實的利益是什麼?學。學什麼?學古人、學聖人,現在我們講古人、聖人,沒有人懂這個意思。我們換句話說,學做一個明白人。

  宇宙之間一切事實真相,在佛法裡面講,性(體性)、現相、理、事、因、果,大概這六個字,把整個宇宙一切萬法都包括盡了,任何一法總出不了這六個字,你統統清楚,你統統明白,你做一個明白人。明白人,古時候稱為聖人,稱為神人、神聖,神聖就是對於宇宙人生事實真相通達明瞭。孔老夫子一生在學,他通達明瞭,所以我們稱他為聖人。這是夫子自己說的,最後的結論,不如學也。

  古德又說「學」所以成就自己,成就自己的德行、智慧。「教」能成就別人,教學,我們佛法裡面講「自行化他」,這裡頭最樂。所以,《論語》開宗明義第一句,「學而時習之,不亦說乎」。這一句話怎麼講?我把我所學的,都在日常生活當中落實了,習就是落實在生活當中,你學了如果跟我們的生活脫節了,你學的東西沒有用,所學非所用。你學的東西要用得上,你真正能享受得到,那這個就有用。就是我們講的實學,是實實在在的學問,學了有管用。用在日常生活,用在治家,用在工作辦事,用在處事待人接物,用在治國平天下,他學了管用。決不是學一些沒用的東西,所學非所用,聰明人決定不幹,為什麼?浪費時間、浪費精力,學了沒用。

  儒、釋、道這三教或者稱三家,都是講實學,不是談玄說妙。談玄說妙不切實際,那不是大乘佛法。夫子說「不亦說乎」,那是真的心得,你所學的統統都用在生活上,你真正得到了幸福美滿。從前方東美先生把佛法介紹給我說,「學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」,那個最高的享受,豈不就是夫子所講的不亦說乎。不亦說乎就是,那不是很快樂的事情嗎?佛法裡面講「法喜充滿,常生歡喜心」。你的喜悅從哪來的?喜悅是你所明瞭的東西落實在生活上,所學跟實際生活融成一體,這裡頭其樂無窮。

  「說」,這種喜樂是從內心裡面生的,跟樂不一樣。樂是外面境界刺激的,這是沒有外頭境界,從內心生的,悅。外面的?外面是樂,「有朋至遠方來,不亦樂乎」,朋友,這些朋友是什麼?學生。你的德行學問成就了,有很多年輕人來向你請教,來跟你學習,朋友。朋是同學,老師是非常謙虛,決定不敢以「師」自稱,愈是德行高的、學問深的,愈謙虛,我怎麼能做你的老師?我們同學,歡迎你來一起學習。

  我到台中親近李老師,李老師就是這麼謙虛。我們對他尊敬,真的是以他為老師,而他把我們看作同學,非常謙虛。跟我講:你到我這裡來,我只能教你五年。這樣的謙虛!我的能力只能教你五年。教我跟誰學?教我跟他老師學,他的老師是印光大師,給我講過幾次,以印光大師為老師。印光大師不在了,《文鈔》在,他把印光法師的《文鈔》送給我,那個時候只有兩集,就是正編跟續編,一共四冊,我還記得瑞成書局出版的。他把這套書送給我,要我好好的去讀,認真學習,依印光大師為老師。你看看人家的德行,一生決不以老師的身分自居,他是真正好老師,不以老師身分自居。實在講,這些都是教我們後學,不至於起貢高我慢,不敢瞧不起人,現在學了一點點,就自以為了不起,目空一切,錯了,這樣的心態,沒有不墮落的。所以好老師不僅是言教,身教。身教比言教還要重要,做榜樣給你看。

  他老人家謙虛,只教我五年,五年之後我去找他,我說:老師,你教我的這些原則,我都遵守,守了五年,我覺得還不夠,我還要守五年。他笑笑,點點頭說:好。為什麼?五年的根沒有紮穩!所以我遵守他的原則十年。什麼原則?專聽他老人家一個人講經,除他老人家之外,什麼人講經都不能聽,就聽他一個人的。原來他給我限定的時間是五年,那我看的東西,無論是佛經或者是看一般的書籍,一定要向他稟告,他點頭同意,我才可以看,他要不同意,我不能看,決定遵守他的指導、他的教誨。最後一條是,我以前所學的他統統不承認,一切跟他從頭學起,完全接受他的教誨。這是什麼?這就是古人所講的師承。我還沾一點師承的邊,大概從我以後,再也不可能有這種學生了。你到哪裡找一個學生對老師百分之百的服從。

  古時候的師承,標準就是五年,五年這根紮穩了,你可以出師。出師就是什麼?什麼人東西都可以聽,什麼書都可以看,你有能力辨別真妄、邪正、是非,你有這個能力,老師開放。為什麼前面五年要這麼嚴格約束你?你沒有這個能力,你聽到別人的話,會跟別人跑;你看到別人的書,你心會動搖。你沒有定力,你沒有智慧,你沒有能力辨別真假、沒有能力辨別是非、沒有能力辨別善惡,一學多了,亂了,一亂了之後,沒有辦法教,你已經亂掉了。所以真正善知識遇到一個好的學生,真肯教的時候,他全心全力教你,你傳道!傳道要什麼人?要一張白紙。就跟人家畫畫一樣、寫字一樣,他的作品能出來。如果你這張紙是一張很骯髒的紙,被人家塗了一塌糊塗的,再好的作品你都寫不出來。

  我跟他學的時候很幸運,我的佛法前面只有一個老師,章嘉大師。章嘉大師,我們李老師對他很佩服,在所有出家人當中,他對章嘉大師最尊敬。他說他的境界我們是凡夫不知道,但是至少他得到清涼自在。這是李老師的觀察。他心是清淨的,言語很少,威儀具足,我們前面講「常念佛功德」,一切威儀當中,他行住坐臥四威儀,從小養成的。一切時一切處,真的我們佛經裡講的,龍象。「那伽常在定,無有不定時」,這兩句話我從章嘉大師身上看到的。一切時一切處,無論他行走、站在那裡、坐在那裡,都像在定中一樣,叫人肅然起敬。我們坐在那裡身會亂動,他從來不動,坐在那裡一個小時就是一個小時,兩個小時就是兩個小時,他不動!從小訓練的。「少成若天性,習慣成自然」,受過嚴格的訓練。這些活佛,從前的活佛,現在的活佛我就不知道,恐怕比不上上一代。上一代活佛是從小選靈童,選出來之後就受嚴格的訓練,所以他受到人尊敬。章嘉是國師,我知道在清朝,過去幾世的章嘉大師都是帝王的老師,那威儀要不重不行。

  所以「學」這是比什麼都重要。學要有緣分,師生是緣,不能強求,學生找一個老師也是緣分,宿世的緣分,不能強求。老師要找到一個真正能傳道的學生,也是緣分,諺語常講的「可遇不可求」。遇到什麼?年輕人、學生真正想學,真正肯學,具足學的條件,這相當不容易。今天具足學習的條件,學習的條件是什麼?一個是悟性,一個是記性;記性好,你能記得住,悟性好,一說你就通了,這是你學基本的兩個條件。有這兩個條件,那學習的態度,你對老師要尊重,對老師一定服從,百分之百服從,老師教你怎麼做,你要真正做到。你有悟性、有記性,你對老師不尊重,不能百分之百的服從,老師對你無可奈何,沒法子。想傳給你,無緣,沒有緣分。難!真正難。

  所以你想想這幾個條件,對老師百分之百的服從,尊師重道,自己具足了悟性跟記性,很難找到這種人。一個好老師一生當中,難得遇到一個、兩個,不是他不肯傳,找不到,真想傳。我們中國古人常講「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」,這個話很有道理,你自己這一生有再大的成就,再殊勝的成就,如果後繼無人,你的成就等於零,你要有人接棒,要有傳人。那麼教學的就是要有學生,要有傳人,你沒有傳人,到你這一代就完了。你自己教得怎麼好,修得怎麼好,你死了就完了。這是什麼?這對不起老師,對不起父母,對不起自己。但是這個傳人可真的不容易,歷代真正好的善知識,一生遇不到傳人大有人在。這怎麼辦?有一個不得已補救的方法,著書,眼前我這一生找不到傳人了,也許後來有傳人,用這個方法傳到後代。

  譬如李老師介紹我,以印光大師為師。印光大師已經往生了,我們到哪裡去找他?我們跟他書本上去學,對他書本的尊重就跟對老師一樣的尊重,百分之百的依從,沒有懷疑、沒有猶豫,書上怎麼講我就怎麼做。這個裡頭要有領悟,領悟就是什麼?做的時候是活活潑潑的,懂得他的意思,懂得在什麼狀況之下怎樣權變,善巧方便,不是死在句下。死在句下那就糟了,在事上行的時候很多地方行不通。通權達變,靈活運用,這對了!所以這要有悟性,沒有悟性,他學的東西學死了。學死了之後,李老師常講念書就變成書呆子,他記得很好,他講得很好,他不能用,遇到事情他不會辦事,不知道通權達變,就沒有悟性。所以這三個條件統統都具足,很不容易找到。

  學古人,古時候就有例子。在中國史書上記載的,有明文記載的,第一個向古人學習的是孟子,學成功的。孟子學孔子,以孔子為老師,但是那時候孔子已經過世了。他是非常仰慕孔子,讀孔子的書,真的是讀一家之言,依一個老師;他不會學得很雜,不會學得很多,一家之言。遇到有疑難之處,就向孔子的學生請教,因為孟子跟孔子距離時間不太遠,所以孔子的學生跟他的年齡都差不多,比他大一點,大概是大個十幾歲、二十歲的樣子,向孔子學生請教,非常虛心。學孔子,他學成功了,學像了。所以在中國歷史上稱孔子為至聖,稱孟子為亞聖,他就是什麼?就是這三個條件。記性、悟性、學習的態度認真,超過孔子的學生,連孔子當年在世所教的學生,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孟子,孟子變成亞聖。他老人家開這個例子,這個例子以後稱為私淑弟子,就是你私自跟他學。

  到以後用這個方法成就的,在歷史上有名的人不少,最顯著的漢朝的司馬遷,做《史記》。他也是學古人,他學誰?學左丘明。我們知道左丘明跟孔子同時代的,做《左傳》。《春秋》是孔子做的,「傳」就是註解,他給《春秋》做註解。註解稱為傳,稱為傳這個意思就是說,傳是可以永遠傳下去,他註的一點沒有錯。所註的就是孔子的意思,任何人不用懷疑,你就依照這個學,一直可以傳下去。後人做註解不敢用傳,用「疏」,你看我們許多經都是用疏。疏是什麼?是很謙虛、很客氣,「我所註解的未必正確,請你們大家指教」,有這個意思。傳,沒有,「我這個註解決定正確,你們不用懷疑,照學」,這一個字關鍵在此地。所以後人不敢用傳,用疏。現在人更謙虛了,用講義,都不敢用疏。這也都是很老實,所解的意思未必是古人的原意。

  我們今天自己寫的東西不敢用疏,那個「講記」的話,就是大家都可以批評,都可以指教,傳是不可以的。在佛法裡面有一個「論」,論跟儒家的傳的意思是一樣的,這裡面決定沒有客氣,也請你指教,沒有。論就是註解,這個註解絕對正確。凡是作「論」都不是凡夫,都是菩薩再來的;沒有證果的人不敢用這個字。菩薩用這個字,《大智度論》、《瑜伽師地論》。《大智度論》龍樹菩薩註的,《瑜伽師地論》彌勒菩薩註的,決定正確,跟佛說的一樣;絕對不許可你去什麼指教、討論,沒這個話的,跟佛經是一樣的。所以《左傳》列在十三經,五經裡頭、十三經裡頭都有,這是常識,我們不能不曉得。

  所以司馬遷學左丘明,那這個時代相隔遠了,左丘明春秋時代,司馬遷漢朝。所以司馬遷學《左傳》,學得很成功,也學得很像,學古人學成功了。唐宋八大家,唐宋的文豪八大家,第一個韓愈,韓愈也是學古人,學司馬遷,學《史記》,都成功了。「一門深入,長時薰修」,沒有不成功的。在我們佛門裡面,明朝時候蕅益大師,他是私淑蓮池大師。他那個時候學佛,發憤用功的時候,蓮池大師已經往生了,他對蓮池大師非常仰慕,專學蓮池大師,蓮池大師的私淑弟子,他也成功了,他也變成淨土宗的祖師。這就是古人有這個例子。

  我們在這一生中,沒有這個緣分,找不到善知識,可是我們具足這三個條件,這三個條件用現在的話來說,就是有記性,有悟性,真正能夠一門深入長時薰修。跟一個人,或者學一部經、一部論,一遍一遍的學,一定要有悟處,沒有悟處的時候決定不放下,這樣就對了。你的時間,你的精力、精神,專注在這一樣東西,人會開悟!凡是不能開悟的,他心是散亂的。你這個心是集中的,心集中,在佛法裡面就叫禪定,就叫三昧,定能開慧,他怎麼會不成就。現在人犯的過失在哪裡?在廣學多聞,他什麼都想學,什麼都想知道,結果學了一輩子,一樣也不行,一樣也不通,跟古人修學的態度不一樣。古人是專攻,《三字經》上講「教之道,貴以專」,現在人不專。

  古人教學,在中國的教學至少是五千年的經驗,這一點值得我們深思,這經驗太寶貴了,你要是捨棄,自己來搞一套,你這一套東西能不能禁得起歷史的考驗,這就是個大問題。現在人,有人提倡讀經,是好事情,教小朋友,可是他用的方法,他不是古人的方法。他教小朋友一下手就廣學多聞,選了十幾樣、二十樣,讓小朋友一天讀一樣,這不能成功。我們很清楚、很明瞭,為什麼?他的心思都是散亂的,他的精神、意志、思想都不能集中,一天換一樣。

  我對於現在的教學有意見,這個意見不是現在,什麼時候?三、四十年之前,我跟李老師學經的時候,我有心得。我跟他,拜他做老師的時候,我沒有出家,我在家,我參加他的經學班。他的經學班裡面採取的教學方法,是私塾教學方法。雖然有二十多個學生,實際上他是教兩個人,這兩個學生是坐在他面前,面對面,其他的同學圍在周圍,等於是旁聽。輪流教,這兩個學生教了一部經,這一部經教完了,這兩個人等於說他的課程完了,第二個輪流過來。他學生的順序是跟老師時間的先後,先來的先教,後來的後教,我排在最後。

  老師選的經都不長,但是教了你,你要上台去講,他在底下聽,我們的同學都是要去聽的;學習,大家在一塊學習,學講經。所以他老人家教的這些學生,我統統都聽,大概是什麼?兩個學生,一個學生講普通話,一個學生講閩南話,兩個人上台好像是翻譯,實際上是用同一個教材,就是同一個講義。這個講義是學生自己寫的,兩份完全一樣,上台的時候好像是翻譯,其實是講一樣的東西,這就是一組。講幾次?最少不能少過三次,最多不可以超過十次,一個星期出去講一次,真的叫現炒現賣。不是說我這部經講完,你才出去講,不是。今天講這一段,過兩天就上台去講,人家問你後面?後面我還沒學到。這個教法。講,完全是覆講,老師怎麼講的你要把它記下來,上台去跟老師一樣講法,可以漏掉,不能增加。同學們哪裡能記得?但是老師講得很慢,讓你去寫筆記,筆記就是你的講記,這樣學出來的。

  我那時一看這個班,我說:沒問題,老師,我可以參加。他本來要我學講經,我害怕,恐怕不行,他說:來來,你看看我們上課。頭一堂課上完之後,我就跟老師講:行,這班我可以參加。我比他們強多了,他們記不住,我能記住。所以加入那個班之後,我就變成所有同學的顧問,他們記不住都來問我。所以在那個時候,我們就曉得他怎麼學的。所有聽講同學都寫筆記,都寫,你聽到多少寫多少,聽完之後,筆記全部交給這兩個學講經的同學,給他做參考,他去整理去寫講記。他把講記一定要在一天之內把它完成,完成之後要覆講。就是正式上台講一次,對內講給我們同學聽,我們同學批評,我們同學幫助他修正,這樣子,第二次他再正式上台。這樣搞出來的,學的是真辛苦,我看是很輕鬆、很簡單,這個沒有問題。所以學的人真的是被逼上台的。

  這樣在二年當中訓練了二十多個人,二十多個人就講十幾部經,二個人學一部經。所以我在沒有出家之前,一年三個月,我就學了十三部經。我在旁邊聽,我一聽就會,雖然台中沒有機會給我練講,我到別的地方都會講,講的頭頭是道。所以我這旁聽生,學了十三部經。一出家,我就教佛學院,教佛學院,我就把旁聽學習的東西拿出來賣。一個學期才教一部經,佛學院三年畢業,才講六部經,我學十三部經,一半還用不到。我那個教學輕鬆愉快,所以多餘的時間,我就找地方去講經,學習講經這個要找。怎麼找法?信徒當中有喜歡聽經的,我到他家裡去講給他聽,他家裡的家人、親戚、朋友,多十幾個人,少五、六個人,我這樣開始講;這家這部經講完了,到那一家去接頭了,我在那一家去講另外一部經。總而言之,講的時候不能中斷。最初開始學講,一個星期不能少過兩次,慢慢的增加,不能少過三次,最好的時候一個星期能講五次。好學,要不厭,要不倦,「常無厭倦心」,你才能夠學得成功。

  現在學就方便多了,現在有錄音機,老師講的可以完全錄下來。李老師講經不准用錄音機,你要帶著錄音機,「我不講了」,一定要將錄音機關掉,放在桌上他看到了,你裡面的帶子拿出來,他才講。他是不許人錄音的,為什麼?錄音你學不到東西,你根本不想學,為什麼?我不注意聽沒有關係,我回家還可以再聽,就不行了。他就教你全神貫注聽他講,當時就要消化掉,這是他對於學生的要求。你沒有這個悟性的話,你寫筆記可以,不許可你用錄音,所以他老人家一生講經,沒有一套完整的錄音留下來,我們感覺得非常遺憾!筆記寫得最完整的是周家麟居士。我幾乎是沒有寫筆記,這是老師不准,因為我聽經,我坐的位子跟他就是面對面,我是坐第一個座位,這是他老人家指定的。所以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睛底下,不准寫筆記,要我真正記住,真正能夠消化,就是你能夠悟解,他知道我有這個能力。所以我講的東西很活潑,寫筆記就比較上呆板。

  這是這一首偈子裡面的大意,我也舉了許多自己修學的經驗,提供大家做參考。清涼大師註解裡面「無餘修,常遍學故」。無餘是專,常遍是永恆,就是一門深入,長時薰修,這樣才能成就。今天時間到了,我們就講到此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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